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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半都紧闭门窗。报案室敞着门,传出警员们的议论:“哇,你知道四楼A组今天又接手一单命案吗?”
“命案?我听说他们今天去Dr.罗家中聚会啊,浅水湾那种富人区也有命案发生?”
“痴线!凶手决定杀人的时候,会因为有钱就放过你吗?”
“这倒也是,不对哦,浅水湾不归我们西九龙管辖,同A组有什么关系?”
“Dr.罗住浅水湾52号,命案发生地在31号,报警时他们就在附近,第一个赶到,案子自然就接回来了。”
“哇,难怪上次我在四楼厕所,听见C组的赵sir同E组吴sir说A组阴气重,他们只要聚会,就一定会发生命案。”
“这样说来真的是哎,年初四他们去衙前围村庆祝季sir退休,在村里的荒林发现了一具尸体。”
“我看根本是钟沙展身上有东西,上次苏屋邨牡丹楼死在电梯里的那个男学生,是她夜间课程的同学,命案发生的时候,她就在10楼写作业。”
“之前荔枝角街碎尸案记得吗?就在钟沙展家楼下啊!”
“哇,以后离A组远点!”报案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,完全没注意到走廊里有人路过。
钟子晴故意清清嗓子,跺跺脚,报案室里的警员闻声望见她假笑的脸,像见了猫的老鼠,吓得缩进工位里。
A组的女煞星,惹到她,搞不好命案随时降临到自己头上。
不过他们没说错,她身上的确有东西,有死者说不出口的冤屈。
将三名目击证人分别送进不同的审讯室,细嘉守着庄秀兰,谢凯欣守着董永达,搞心理战。因为大嘉去医院调取病历未归,钟子晴只能将梁sir从午休被窝里一个电话捉出来,令他盯着陆恭慧。
她则换好紫色隔离衣,同阿Jo一起将涂家强的尸体抬上解剖台,面朝下摆放。
罗晟从解剖盘中挑出一包酒精棉球拆开,反复涂抹涂家强的背部。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死者大面积淤青的背部出现了数条几厘米宽的苍白出血区。随着酒精棉球擦拭的面积增大,类似的痕迹逐渐涌现。
“标准的竹打中空特征。”阿Jo从文件夹后露出头。
“没错,”罗晟踩开垃圾桶,随手将使用过的酒精棉球扔进去,跟着偏头对钟子晴解释,“通常来讲,使用棍棒击向头部,由于缺少脂肪附着,很大可能会导致颅骨骨折。但殴打背部、臀部时,丰富的软组织会起到缓冲作用,便会出现竹打中空的现象。”
“我检查过涂家强的上衣,背部没有留下木屑、铁锈,”罗晟从抽屉里掏出卷尺,测量出苍白出血区的距离后,断言道,“致伤物的质感较为柔软,直径大约在5cm到6cm之间。”
“直径为5cm至6cm?我核对过法证部的《取证清单》,没有类似的物品,”钟子晴捧着解剖盘,保证道,“不过解剖后我们会重返现场找一次。”
也许现场有什么角落他们没有照顾到也很正常,查案查案,就是要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查找同案情相关的证据。
“嗯,”罗晟颔首,从工具盘里挑出解剖刀和组织剪,“准备好了吗?”
“OK!”
“嘶啦……”
钟子晴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医官依次划开涂家强的胸腔、腹腔,将全部内脏暴露在空气中。
阿Jo将笔同文件夹搁置一旁,专心致志地学习上司的解剖手法。比血腥味先到达他鼻腔的是淡淡的海味,他突然意识到,就在几个钟头前,这双巧手为子晴烹制了一锅白灼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