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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筐靠到木门边,转身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崭新的客用拖鞋放到陈师奶脚下。“不用麻烦,我带了鞋套,虽然是兼职,但基本的职业质素我有,”陈师奶将拖鞋放回鞋柜,又从编织筐里掏出两只蓝色塑料鞋套戴上,随口问,“子晴,头先你在睡觉吗?吵到你不好意思哦,下次我会注意。”
“滴滴……”墙壁上的机械挂钟击打8下,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沉,钟子晴脸颊不由地有些发烫。
陈师奶看穿钟子晴的窘态,笑道:“哎,你做差人,做工一定好累,又在长身体,多睡点对身体好啦,不用不好意思哦。”说完,陈师奶拿出拖把到洗手间浸湿,麻利地开始做清洁。
钟子晴睡意全无,索性从书架上取出未看完的《刑侦学导论》,蜷缩到梳化上细细品读。
“子晴,你介意我开电视听吗?”陈师奶杵着拖把,站在电视前解释,“今晚《火玫瑰》正播到紧要情节,海潮妈咪要做手术,希望老天保佑她。”
上半年由翡翠台监制的《火玫瑰》一经播出就红遍两岸三地,收视率高达30点,BTV趁热打铁同翡翠台买到重播权,仍旧在黄金时段吸引了一大波师奶收看。
“不介意。”钟子晴摸出遥控器将电视打开,贴心换到BTV电视频道,顺手将音量调至陈师奶做清洁都能听到的大小。
“我保证不会耽误做清洁!”陈师奶伸出左手指天发誓,双眼虽然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女主角,右手打扫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歇。
钟子晴笑着摇摇头,继续低头看书,密密麻麻的汉字一颗一颗漂浮到空中,组成了一句句案件信息:鞋印同凶器都将嫌疑指向莫姿礼,甚至是不在场证明都对她极为不利,究竟是哪里有问题?
“嘭!”一声闷响将钟子晴拉回现实,陈师奶歪倒在地板上,五官痛苦地皱到一起,拖把也散落在一旁。
“陈师奶,有没有事?我替你call999啊。”钟子晴汲上拖鞋,双臂发力将陈师奶抱在怀中,然后迅速把她安置到梳化上平躺。
“不用,只是鞋不合适崴了脚,”陈师奶挣扎着坐起身,拒绝道,“错过今晚的《火玫瑰》就不好了。”
“《火玫瑰》就这么好看?”钟子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怎么会有人把煲剧看得比自己身体还重要。
陈师奶叹了口气,眼神变得晦涩,“我成日困在屋企打理家务,全世界对我来讲,只有那一方小小天地,又遇上个不愿同我沟通交流的老公,完全同社会脱节,就只剩下煲剧、看新闻这两条了解外界的通道。”
难怪娥姐宁愿每日在酒吧熬夜,也不愿意待在家中做主妇。同社会脱节好可怕,明明家庭主妇承担了大量的工作,却不被家人所认可,个个以为她游手好闲、享清福。
“所以呢,你千万不要学我,我结婚前在中环做打字员,”陈师奶伸出手温柔地摸钟子晴头发,“不要听别人讲什么‘我养你’的鬼话,自己有份工做才是正道,手心朝上要钱的日子不好过。”
因为自己踩过陷阱,便希望后来人不重蹈覆辙,钟子晴忍不住劝道:“陈师奶,你摔这么响,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啦,求个心安。”
“人生除了死亡,其他都是擦伤啦,崴脚而已,不用浪费医疗资源,回家拿药油擦擦就行,”陈师奶满不在乎地扭动脚腕,头摇得像只拨浪鼓,“前几日黄金时段播突发新闻,把电视剧抽起,已经害我少看一集,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看完,不过我现在的情况无法继续做清洁,只好过几日再来补,你记得替我同娥姐说声抱歉。”
几天前曾中断播剧?敏锐捕捉到有用信息,钟子晴来了精神,“陈师奶,你还记得具体是礼拜几没